第五章 天才与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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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月楼里，林老安排了一个乙丑间给商度赢住，还有一个丁寅间给了段凌夏。
虽说只差了一个档次，不过那段凌夏说什么也要来看看这乙丑间比他那丁寅间好在哪里？
乙丑间里，商度赢也不在意段凌夏的吵闹，稍稍扫了扫这屋子的归置，还不错。
红酸枝老料的草龙如意，喜上眉梢多宝阁，曲尺罗汉床，不错，这些倒也比自己现住的竹屋强了许多。
往窗外一望，可惜了，是个临街间，多了许多嘈杂的声音，比不了自己荒郊野岭一竹屋的幽静。
看着商度赢未曾对着屋子不满，这林老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屋子再往好了去，那可是王公贵族住的甲子间了。
“你们下去准备一些茶点吧！”
林老一边关了刚刚商度赢皱眉看的窗子，一边支走了下人，似乎有话要对商度赢讲。
“林老，怎么？那老头还有什么话要你交代给我的？”
“少爷，这？”
林老指了指在商度赢身后东瞅西瞧的段凌夏，表示外人还未走光。
段凌夏刚拿起一幅画正要看时就看到了林老指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茶点。”
“无妨，呆在这吧！我这破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商度赢伸手拦了一下想要走的段凌夏，示意他继续看画。
林老看了看少爷这个样子，却也没什么反驳的话语，只当这小子是少爷在外边收的心腹。
“少爷，您可知这白屏麏路近来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看着林老一脸严肃的神情，似乎这件大事是和商度赢有关。
不过，这商度赢摇头不语，他只知读书，这屋子外的事，他一概不知。
倒是他身后的一直欣赏画卷的段凌夏好似晓得这林老头所言之事，试探的询问了句“是那一叶扁宗要选拔弟子的事？”
林老点了点头，“正是如那小兄弟所言，这选拔弟子的事与少爷很是重要。”
“与我重要？可这与我何干？我又不能修仙？”商度赢一脸漠然的说出了令段凌夏尤为震惊之事。
“你不能修仙？”
此事震惊的段凌夏让他脱口而出，面对那主仆二人的注视，他知道他有些失礼了。
“抱歉，你们继续，继续。”
林老也未曾在意段凌夏的打断，解释道“少爷，正是因为如此，老爷才担心您想要证明自己，偷偷跑去参加，然后……”
“然后……”剩下的话林老似乎说不出口了。
“然后，在一叶扁宗里，在大庭广众下，丢他们商家的脸，对吗？”
凭借着对那商家老头的熟悉，商度赢很自然的接出了剩下的话。
“少爷，别这么说，老爷还是很担心你的，他是怕你在比武场上受伤。”
林老听到商度赢这么说，急忙解释，不想要继续恶化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是吗？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告诉那老头，我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会去的，你们回去吧！”
商度赢自是不会相信这个，不过自己这个样子，还是不去的好。
“少爷，我们……”
见到林老还有些犹豫，再加上听到许慎说的要绑自己回去的话，商度赢有些明白了。
“不信？是你不信我，还是那老头根本就不信我？”
“不是，少爷，您要去，要去啊！”
这林老有些急了，是啊！看着自己的少爷这么不争气，连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谁不生气啊！
“少爷，您知道吗？老爷要我们把您藏起来，是我自己要把您接到这照月楼来的，您看看这商家是如何对您的，老夫人寿辰都不让您参加，就是怕您给他们商家丢人，您要争口气啊！”
“怎么争气？去一叶扁宗，到了那比武台上，我恐怕连滚下来的命都没有。”
“少爷，您知道吗？一叶扁宗这次加了一个比试环节，先测试天赋，如果天赋好的话，是直接可以进入一叶扁宗的。”
“天赋？我还有天赋吗？”商度赢自嘲了一番，他对自己早已没了什么希望。
“少爷！”
“即便有又如何，还不是不可以修仙，被当做废物轰出来。”
那些事情自己不知经历多少次了，这次，自己累了，不想再来一遍了。
“少爷，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次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算了，算了，难得也无所谓了，我普普通通过一生都无所谓的。”
“少爷，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天下第一神算麒流霜吗？”
这林老眼看劝不动自家少爷，一个劲的叹息，最后把自己的实话撂了出来。
“半月前，我在白屏麏路碰到了他，他说在找他的徒弟，我给他指了个道，向他要了个卦象，他说这白屏麏路有人中龙凤，出生时浮光掠影，就降在这商府之中，排行第三呐，少爷，您一定要相信自己，您就是那人中龙凤啊！”
“哦？人中龙凤？”
“是啊！少爷，您可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那一叶扁宗您可一定要进去啊！”
“这上天玩了我这么久，现在是想要放我一马吗？”
“少爷，天命难违啊！这次是注定您要腾飞的。”
“是吗？都天命难违了，我也无妨一试了，退下吧，我累了。”
商度赢此时心里有些难受，天命难违吗？注定是人中龙凤？这太像那虚无缥缈的泡沫了。
看着林老出门而去，段凌夏放下手中伪装的画卷，迫不及待抛出话来。
“商兄，你确定要去？”
“自然啊！”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
“我已经被嘲笑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我刚刚不过是想知道为什么林老对我会有这么大信心罢了，要知道，我自己都不会觉得自己可以成才的。”
还是那段自嘲，商度赢始终不相信自己。
“那他刚刚说遇到神算的事，你信是不信？”
“自然是信的，他林老可是最痴迷卦术的，要不然对我的态度不会转的这么快的。不过这卦象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你说自己不可以修仙，这事太离奇了吧？”
不是不相信商度赢，只是这普天之下，黄土之上，任何生灵都是可以得道成仙的，老天为何偏偏漏了商兄这一人。
“离奇不离奇的不都发生在我身上了吗？不能修仙，也没有那么大惊小怪吧？”
面对段凌夏的质疑，商度赢虽心里一痛，却还是一脸释然的样子。
“也没有大惊小怪了，我只是觉得都是生活在乱哄哄的九州大陆上，自己却比别人少了一个成为强者的机会……总得有些抱怨不是吗？”
这是段凌夏的心里话，听到这件事，他心里想的就是还好这种不能修仙的事没落在他身上。
看到那个实实在在连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的人，商度赢有些无奈，自己怎么就结识了这种人呢？
“能修仙也不见得是好事，反正我现在已经做到无欲无求了，修不修仙的无所谓了。”
商度赢看着段凌夏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蹭了蹭鼻子。
“你别不信啊！想修仙的不都是有欲望的吗？你呢？因为什么想修仙的？”
想到了之前段凌夏给他叙述的故事，知道他也是要到白屏麏路修仙的，便顺势话机一转，想要再刨出一个故事。
“因为我出生在白浮镇。”
段凌夏正正经经的回答出这九个字，使得商度赢一脸蒙圈。
“然后呢？”
“白浮镇的人向来看不起弱者，所以我要进入一叶扁宗，成为强者。”
听到段凌夏的话，商度赢觉得很好笑，这九州大陆哪个看得起弱者。
“那一叶扁宗不是那么好进的。”
“我知道，但那是对于弱者来说的，不是我。”
听罢，商度赢摇摇头，心想这孩子想必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吧，才觉得世上无难事。
“你不信？”
段凌夏看着商度赢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打开了那扇背后杂闹的窗户。
“信，但我也信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商度赢看着窗外那行色匆匆不暂留的过路人，知道他们大多数都是奔着一叶扁宗来的。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段凌夏那样自信的朝气，可是太多人自命不凡了，一生的结局不过都是碌碌无为罢了，却还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到头来怎不是一个笑话？
照月楼里，林老安排了一个乙丑间给商度赢住，还有一个丁寅间给了段凌夏。
虽说只差了一个档次，不过那段凌夏说什么也要来看看这乙丑间比他那丁寅间好在哪里？
乙丑间里，商度赢也不在意段凌夏的吵闹，稍稍扫了扫这屋子的归置，还不错。
红酸枝老料的草龙如意，喜上眉梢多宝阁，曲尺罗汉床，不错，这些倒也比自己现住的竹屋强了许多。
往窗外一望，可惜了，是个临街间，多了许多嘈杂的声音，比不了自己荒郊野岭一竹屋的幽静。
看着商度赢未曾对着屋子不满，这林老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屋子再往好了去，那可是王公贵族住的甲子间了。
“你们下去准备一些茶点吧！”
林老一边关了刚刚商度赢皱眉看的窗子，一边支走了下人，似乎有话要对商度赢讲。
“林老，怎么？那老头还有什么话要你交代给我的？”
“少爷，这？”
林老指了指在商度赢身后东瞅西瞧的段凌夏，表示外人还未走光。
段凌夏刚拿起一幅画正要看时就看到了林老指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茶点。”
“无妨，呆在这吧！我这破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商度赢伸手拦了一下想要走的段凌夏，示意他继续看画。
林老看了看少爷这个样子，却也没什么反驳的话语，只当这小子是少爷在外边收的心腹。
“少爷，您可知这白屏麏路近来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看着林老一脸严肃的神情，似乎这件大事是和商度赢有关。
不过，这商度赢摇头不语，他只知读书，这屋子外的事，他一概不知。
倒是他身后的一直欣赏画卷的段凌夏好似晓得这林老头所言之事，试探的询问了句“是那一叶扁宗要选拔弟子的事？”
林老点了点头，“正是如那小兄弟所言，这选拔弟子的事与少爷很是重要。”
“与我重要？可这与我何干？我又不能修仙？”商度赢一脸漠然的说出了令段凌夏尤为震惊之事。
“你不能修仙？”
此事震惊的段凌夏让他脱口而出，面对那主仆二人的注视，他知道他有些失礼了。
“抱歉，你们继续，继续。”
林老也未曾在意段凌夏的打断，解释道“少爷，正是因为如此，老爷才担心您想要证明自己，偷偷跑去参加，然后……”
“然后……”剩下的话林老似乎说不出口了。
“然后，在一叶扁宗里，在大庭广众下，丢他们商家的脸，对吗？”
凭借着对那商家老头的熟悉，商度赢很自然的接出了剩下的话。
“少爷，别这么说，老爷还是很担心你的，他是怕你在比武场上受伤。”
林老听到商度赢这么说，急忙解释，不想要继续恶化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是吗？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告诉那老头，我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会去的，你们回去吧！”
商度赢自是不会相信这个，不过自己这个样子，还是不去的好。
“少爷，我们……”
见到林老还有些犹豫，再加上听到许慎说的要绑自己回去的话，商度赢有些明白了。
“不信？是你不信我，还是那老头根本就不信我？”
“不是，少爷，您要去，要去啊！”
这林老有些急了，是啊！看着自己的少爷这么不争气，连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谁不生气啊！
“少爷，您知道吗？老爷要我们把您藏起来，是我自己要把您接到这照月楼来的，您看看这商家是如何对您的，老夫人寿辰都不让您参加，就是怕您给他们商家丢人，您要争口气啊！”
“怎么争气？去一叶扁宗，到了那比武台上，我恐怕连滚下来的命都没有。”
“少爷，您知道吗？一叶扁宗这次加了一个比试环节，先测试天赋，如果天赋好的话，是直接可以进入一叶扁宗的。”
“天赋？我还有天赋吗？”商度赢自嘲了一番，他对自己早已没了什么希望。
“少爷！”
“即便有又如何，还不是不可以修仙，被当做废物轰出来。”
那些事情自己不知经历多少次了，这次，自己累了，不想再来一遍了。
“少爷，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次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算了，算了，难得也无所谓了，我普普通通过一生都无所谓的。”
“少爷，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天下第一神算麒流霜吗？”
这林老眼看劝不动自家少爷，一个劲的叹息，最后把自己的实话撂了出来。
“半月前，我在白屏麏路碰到了他，他说在找他的徒弟，我给他指了个道，向他要了个卦象，他说这白屏麏路有人中龙凤，出生时浮光掠影，就降在这商府之中，排行第三呐，少爷，您一定要相信自己，您就是那人中龙凤啊！”
“哦？人中龙凤？”
“是啊！少爷，您可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句句属实。那一叶扁宗您可一定要进去啊！”
“这上天玩了我这么久，现在是想要放我一马吗？”
“少爷，天命难违啊！这次是注定您要腾飞的。”
“是吗？都天命难违了，我也无妨一试了，退下吧，我累了。”
商度赢此时心里有些难受，天命难违吗？注定是人中龙凤？这太像那虚无缥缈的泡沫了。
看着林老出门而去，段凌夏放下手中伪装的画卷，迫不及待抛出话来。
“商兄，你确定要去？”
“自然啊！”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
“我已经被嘲笑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我刚刚不过是想知道为什么林老对我会有这么大信心罢了，要知道，我自己都不会觉得自己可以成才的。”
还是那段自嘲，商度赢始终不相信自己。
“那他刚刚说遇到神算的事，你信是不信？”
“自然是信的，他林老可是最痴迷卦术的，要不然对我的态度不会转的这么快的。不过这卦象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你说自己不可以修仙，这事太离奇了吧？”
不是不相信商度赢，只是这普天之下，黄土之上，任何生灵都是可以得道成仙的，老天为何偏偏漏了商兄这一人。
“离奇不离奇的不都发生在我身上了吗？不能修仙，也没有那么大惊小怪吧？”
面对段凌夏的质疑，商度赢虽心里一痛，却还是一脸释然的样子。
“也没有大惊小怪了，我只是觉得都是生活在乱哄哄的九州大陆上，自己却比别人少了一个成为强者的机会……总得有些抱怨不是吗？”
这是段凌夏的心里话，听到这件事，他心里想的就是还好这种不能修仙的事没落在他身上。
看到那个实实在在连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的人，商度赢有些无奈，自己怎么就结识了这种人呢？
“能修仙也不见得是好事，反正我现在已经做到无欲无求了，修不修仙的无所谓了。”
商度赢看着段凌夏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蹭了蹭鼻子。
“你别不信啊！想修仙的不都是有欲望的吗？你呢？因为什么想修仙的？”
想到了之前段凌夏给他叙述的故事，知道他也是要到白屏麏路修仙的，便顺势话机一转，想要再刨出一个故事。
“因为我出生在白浮镇。”
段凌夏正正经经的回答出这九个字，使得商度赢一脸蒙圈。
“然后呢？”
“白浮镇的人向来看不起弱者，所以我要进入一叶扁宗，成为强者。”
听到段凌夏的话，商度赢觉得很好笑，这九州大陆哪个看得起弱者。
“那一叶扁宗不是那么好进的。”
“我知道，但那是对于弱者来说的，不是我。”
听罢，商度赢摇摇头，心想这孩子想必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吧，才觉得世上无难事。
“你不信？”
段凌夏看着商度赢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打开了那扇背后杂闹的窗户。
“信，但我也信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商度赢看着窗外那行色匆匆不暂留的过路人，知道他们大多数都是奔着一叶扁宗来的。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段凌夏那样自信的朝气，可是太多人自命不凡了，一生的结局不过都是碌碌无为罢了，却还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到头来怎不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