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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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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门日诵》。

    何故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温少缱发现这两天他的小姑娘好像有点奇奇怪怪的,总看他的眼神莫名其妙的严肃,问她怎么了,她又说没什么。

    一日晚上,温少缱正准备去洗澡,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房里,一脸紧张的何故,不明所以:“怎么了?”

    何故凑过来亲他,并不说话。温少缱觉得奇怪,但对于何故的主动依然很享受。吻完之后,温少缱再一次问何故:“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主动?”

    何故说的有些磕磕巴巴:“我,就是,我,我想了想,我觉得,让,让你,让你憋太狠了不好。”

    何故虽然不是个脸皮薄的,但到底是个女孩子,而且因为上次在酒店的事情,温少缱顾及着她,没有再做过越轨的举动。现在她这样,应该算是求欢。

    温少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何故白皙的手指搭上温少缱的皮带,抖着嗓子,强装镇定的说:“我们,可以先练习一下,慢慢来。”

    “宝贝儿,你这样,”温少缱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可能会很凶。”

    何故明显的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去扯温少缱的皮带。

    温少缱大手揽过何故的细腰,将人往怀里带,吻上何故。

    这个吻对何故来说是凶残的,又深又重,充满了欲念。她被温少缱压到床上,睡衣被推了上去,脊背处覆着的手像在发烫。

    温少缱握着何故的手,引着她解开自己的皮带。

    “宝贝儿,放松。”

    ……

    何故眼尾湿漉漉的,奶白色的皮肤上泛起粉,将脸埋在枕头里。温少缱贴着她,有些无奈:“怎么越来越娇。”

    “还不是你太凶。”何故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委屈巴巴的。

    温少缱无辜:“我都没进去。”

    可除此之外,该做的你都做了。

    何故在心底暗暗反驳一句,嘴上却不敢出声。

    温少缱将她翻过来,凑上去亲了亲:“你还小,娇气一些应该的,但是这种事情,你必须要适应,知道吗?”

    “嗯。”何故眼尾还湿着,很乖巧的应一声,“我会的。”

    房间里的灯开着,温少缱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方才做了什么。

    何故的皮肤是奶白色,摸起来也是光滑细腻的触感。而现在奶白色的皮肤上印着一片的红痕,甚至几个指印,睡衣扣子只有最后两个扣上了,衣服要脱不脱,遮遮掩掩,看着可怜又勾人。

    温少缱再一次吻上何故。

    何故对这样的感觉已经不算是陌生,她以为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温少缱又这样。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尽力回应着温少缱。

    后来,温少缱哑着嗓子,忍得厉害:“你得快点适应,知道吗?”

    何故摸着他发红的眼角,歉意的说:“对不起。”

    “帮我。”

    ……

    何故在家里窝了好些天,终于想着要出去走一走,于是温少缱带她去了海洋馆。

    何故性子里的矛盾仿佛是与生俱来,她爱热闹,也爱安静,但又好像两者皆不得她意。所以温少缱思来想去,挑了海洋馆这个地方,热闹又安静,尤其是当何故趴在玻璃上看那只小丑鱼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实在是选了个好地方。

    何故眼睛亮晶晶的,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那只小丑鱼:“小丑鱼这么好看,为什么要叫小丑鱼?给它起名的人是瞎了吗?”

    温少缱笑:“叫它小丑鱼不是觉得它长得丑,而是因为它脸上都有一条或两条白色条纹,好似京剧中的丑角。”

    何故恍然大悟:“这样啊。”

    “那……”

    何故回过头去,想同温少缱说话,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失了声。

    温少缱奇怪:“怎么了?”

    何故回神:“没什么。”只是匆匆一瞥,也可能是她看错了。

    出海洋馆之后,温少缱牵着何故准备带她去订好的餐厅吃饭,正走向停车场的时候,何故突然甩开他的手,扔下一句“等我一下”,就向着一个地方跑去。

    温少缱不明所以,但依然遵从何故的话,没有追过去。

    何故追着那人过了一个拐角,心狂跳着,一句喊声终于叫出了嗓子眼:“姐。”

    前面那人回过身来,微抬起帽檐,露出精致逼人的眉眼。

    “何故。”

    楚苓美则美矣,只是气质太过凌厉,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姐,你怎么在这儿?”何故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半点不心慌。

    楚苓:“我过来看看言斐。”

    “哦。这样啊。”

    “你追过来,不是为了同我打招呼的吧?”

    何故:“别告诉我妈。我会自己亲自跟她说。”

    楚苓神色平淡,上下打量了何故一番,轻轻应了一声:“嗯。”

    何故不信楚苓,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何故回去之后,温少缱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什么,神情却掩不住的疲倦。

    何故没了心情,温少缱也就没再带她继续玩,直接载人回了家。

    “宝贝儿,怎么突然这么不高兴?”温少缱抱起何故,坐到沙发上,“都这样恹恹的一下午了,该跟我说说了吧。”

    何故靠着温少缱的胸膛,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少缱见人沉默,也不逼问,只是转了话题:“既然不高兴,那带你去看一点高兴的东西,好不好?”

    何故抬起头,问:“什么高兴的东西?”

    温少缱抱着人上了楼。

    推开门的时候,何故以为自己是到了温宅的书阁。

    温少缱将人放下来:“那会儿你说喜欢温宅的书阁,我说过要给你也弄一个。但是因为地理方位不同,所以要把温宅的书阁给你搬过来,有些难度,设计上花了些时间,再加上有一批藏书要从西安运过来,又耽搁了进度,直到现在才弄好。”

    何故:“可我记得,昨天这里还空空如也。”

    “所以说,原本是计划今天一天完工的,谁知道你突然不高兴,我只能带你回家。”温少缱说着有些可惜,“其实这里还有很多细节的地方没有做好,因为时间不够。”

    何故握着温少缱的手:“谢谢你。”

    温少缱笑:“跟我说什么谢谢,我就是想哄你开心。”

    何故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觉得想哭。温少缱说的对,她是越来越娇了。

    何故抱住温少缱:“你以后也要这样对我好,要一直这样对我好。”

    “嗯。我会一直这样对你好。”

    温少缱不明白何故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何故今天追出去是为了什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但总归人就抱在他怀里,无论什么都无法夺去,旁的事情以后都会慢慢解决。

    楚苓的出现让何故产生了焦虑,于是她第二天就奔着小山河去了。恰巧,苏觅有了苦恼,需要何故帮忙解决。

    “何故,我想你。”苏觅抱着何故一阵哭唧唧的。何故有些莫名其妙,将苏觅推开一些,问:“你怎么了?以前我出去玩儿,也没见你这么大反应啊。”

    “我有情感纠纷需要向你咨询。”

    “情感纠纷?”何故一挑眉尖,表情意外而戏谑,“呦,那看来我这出去一趟,还错过了不少好戏呀。”

    “哎呀,也不是。”苏觅抓抓头发,很有些苦恼,“就是,安丞你记得吧?”

    安丞是一个设计师,也是同苏觅合作的公司老板,白茉负责的项目也是同安丞的公司进行合作。

    何故点点头:“嗯。”

    “我觉得他好像喜欢我,但是又拿不准。他也不说,我就很烦。”

    何故思虑了一会儿,问苏觅:“那他有哪些举动表现出他喜欢你?”

    “嗯……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让我叫他的本名。他不是设计师嘛,英文名是Anderson,大家一般也都这么叫他。后来因为要与他的公司合作,所以他就总用这个做借口请我吃饭,而且一直对我很好。”

    苏觅就这样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把她同安丞第一次见面到后来说的每一句话,一股脑的全都告诉何故,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何故摸着下巴思考。

    “我觉得……”何故说,“他喜欢你。”

    “你喜欢他吗?”何故问苏觅。

    苏觅慎重考虑,摇摇头,又点点头。

    “嗯……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你不喜欢他,但是有明显的好感,对吗?”

    苏觅点头。

    “那现在你跟他相处,开心吗?”

    苏觅点头。

    “那你先处着吧。”

    “哈?”苏觅有些傻眼了,虽然这种话的确像是何故的风格。

    “乖,苏觅。”何故摸摸苏觅的头,眯着眼笑说,“那个安丞呢,我也见过,看着是个一表人才的,你要真和他在一起也不亏。何况现在你和他相处也没觉得不开心,那就不要管你喜不喜欢他了。只要他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你就权当不知道,这样如果以后觉得自己是真不喜欢他,也好抽身。”

    其实安丞这个人,何故只见过一次,就是那次去安丞的公司看白茉,见过安丞与苏觅说话。但是何故看人的眼光向来不差,所以她觉得苏觅同安丞处着试试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苏觅这个一直不开窍的,突然对安丞的接近有了反应,就已经很能够说明什么了。

    碍于苏觅在场,所以何故没能同程橙说楚苓的事情。这一次不开口,何故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这几天何故总往小山河跑,程橙也不奇怪,毕竟何故以前就这样。可跑多了两趟之后,程橙看着追着何故过来的人,眼神冷的厉害。

    “白小姐,我们家侄儿不想见你,你就不要强人所难嘛。”程橙靠在院门口,面上笑嘻嘻的,心头一把火却烧的旺。

    “我就是想同她说两句话,说完我就走。”白茉坚持着。而程橙不肯让。

    程橙无奈,叹口气,其实她真的挺好脾气的,尤其对好看的人,但为什么有人就是不知好歹,一定要逼她发火呢。

    程橙正想开口,忽然听见苏觅的声音。

    “程橙。”

    程橙抬眼看见苏觅,又重新笑起来,说:“你来了。先进去吧,我和白小姐说两句话。”

    “不了,”苏觅拒绝程橙,并把她往屋里推,“你先进去,有什么我同她说。”

    程橙拍拍苏觅的肩膀,一脸的大义凛然,“那就交给你了。”

    将白茉交给苏觅,程橙进屋看见何故身如青松的立在那里。

    “还好吗?”程橙问何故。

    何故脸色苍白,眼神有些空洞:“我其实真的很想她。”

    程橙不说话,替何故红了眼眶。

    院门“啪”的一声被关上,程橙眨眨眼,将泪意憋了回去。

    “解决了?”何故问苏觅。

    “嗯。”

    “你都不问一问我们为什么拦她吗?”程橙又开始笑嘻嘻的,瞧着有些轻佻。

    苏觅想了想,何故与程橙有事瞒着她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次次她都要搞清楚,她还活不活了。于是她说:“理由不重要吧。她都把你气成那个样子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我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我也生气。”

    程橙又笑笑,搂着何故的肩膀把她往里推:“事情解决了,你赶紧去好好睡一觉。”

    何故从小山河回去后,整个人颓丧的厉害,温少缱搂着人问:“怎么了?”

    何故神情厌倦:“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小姐姐吗?”

    “记得。”

    “她有了沫沫的消息,知道了我和沫沫是高中同学。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从沫沫那里听说了什么,或是知道了什么,非要我和沫沫见一面,要我们和解。”何故越说越气,“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我和沫沫的事,与她有什么干系?”

    温少缱摸了摸何故的头发,以示安抚:“咱们不理她就是了。”

    何故气鼓鼓的,眉眼颓丧的厉害。

    温少缱问:“她叫什么名字?”

    “白茉,茉莉花的茉。”

    温少缱在心中记下。

    这几天何故因着白茉的缘故,心情低落,除了往小山河跑,就是玩各种运动。一日在马场跑马的时候,遇见苏觅来找她,还顺带教会了苏觅骑马。

    何故不高兴,温少缱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他那天问了白茉的名字以后,去查了一下,发现白茉这个人真的是天生的缺心眼。说她运气不好,身世凄惨,她又有不少人帮扶,健康平安的长大了;后来追求梦想的道路坎坷了一点,但最后还是爱情事业双丰收,如今是风头正盛的年轻设计师。

    可能是因为自身经历,白茉好像总觉得这个世界处处充满爱,没什么跨不过去的坎,而且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坚持到底,就像她决定要帮何故与白沫解决矛盾,重归于好一样。

    温少缱不敢说白茉这样的性子不好,但总归她惹了他的小姑娘不开心,总还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何故觉得白茉安分了许多,以为她终于是要放弃了,于是舒了口气,又回到之前的安逸生活。

    其实对于白茉,何故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么一个傻白甜,她说实话有些羡慕,什么都不往心里装,什么都觉得可以原谅。

    白沫,何故自然是想的,但不可能再去见她,哪怕白沫想见她,也不可能。这倒不是何故怨恨白沫,而是有些害怕。

    她与白沫见面能说些什么呢?说当初白沫为什么要离开,还是为什么要骗她?又或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坐在一起拉拉家常?

    无论哪一种选项,何故都觉得难受。如果揭开伤疤,听到的解释不如人意,何故不敢保证她不会怨恨白沫。如果隐藏过去,那么何故当年走遍南京三十八所高校与手书的六十四封信又算什么呢?

    何故并不觉得尊严这种东西有多重要。如果是为了爱的人,自己丢掉尊严放在脚下踩一踩都没事。可在彻底意识到白沫是真的将她抛弃了的时候,何故以命相抵的爱就死了。她不爱白沫,又如何肯为白沫丢掉这最后的尊严?

    然,世事总不尽人意。何故不想见白沫,老天却偏要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