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十指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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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泛亮之时，青儿轻轻推开了昏暗的小屋。
这女子将手中端着的米粥放在了地上，“喂，醒醒。”
见孟莲依旧昏迷，她慌忙不迭地摇摇了她的肩膀。
然而几日未进食，孟莲已十足的虚弱。
青儿忙将手指放于她的鼻息处，是微弱的呼吸。
“孟姑娘快醒醒，醒醒呀，孟姑娘。”
任凭青儿如何地推晃她竟不起任何的作用。
她便用食指按于孟莲的人中之处。
这一次似乎起了作用，孟莲的眉微微地皱起，看起来很痛苦。
但不多时，她便清醒了过来。
只是连抬头这般简单的动作，她做起来却也颇为费力。
“孟姑娘，你还好吗？”青儿扶将她扶起。
可孟莲却并未正眼看她，仍旧是一副冷漠面孔。
“你几日未进食了，快把这碗米粥喝了吧。不然身体怕是吃不消了。”
青儿说着便端起了地上的米粥。
她舀了一勺，送于孟莲的嘴前。
孟莲却将头扭向了一边，她嗓音沙哑却不失力度。
“我不喝。我宁肯饿死，也不会做这般不知廉耻之事。”
莲女面色惨白，凌乱的发丝贴于耳侧，颇为狼狈。
青儿却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将粥碗轻放在一旁。
“孟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来劝你的。而是不忍心看见你绝食而死。”
孟莲极为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倒也未能放下心中的戒备。
“就算我死了又能怎样？倒也好过在这里做一个风尘女子。”
几日未梳妆，身上破旧的衣裳倒让她显得素净。
“孟姑娘说的在理，可是与其这般坐以待毙，倒也不如想方设法地逃出去。”
青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重新拿起了汤碗。
“可是如今你这般虚弱，又怎能逃脱这醉仙楼？”
言语间她再度将汤勺送到了孟莲的嘴边。
“我好心给你送粥，孟姑娘若是不喝，倒也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孟莲不再言语，只是将青儿送到嘴边的米汤吞咽了下去。
汤汁顺着她的唇一点点地灌了进去，终是有了些暖意。
然而因身体被束缚着，让她仍有被乏力包围之感。
“为何要救我？”
孟莲原本干裂的唇湿润了，低语声也变得清晰了不少。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只是你，每个初到这里的姑娘，我都会喂她米汤喝。”
“只盼着有一天，能够齐心逃出醉仙楼罢了，便是做个念想。”
青儿的唇角流露出一丝苦笑，孟莲则将米粥一口接一口地咽进了胃里。
她本不应该这么轻信青儿的话，但是饥饿已久的胃却让她别无选择。
“有一天，我们一定会从这里出去的，谢谢你救了我。”
孟莲的体力恢复了一些，只是浑身的疲倦倒也一点未解。
“真是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给她喂粥了？”
屋子的门忽而被推开，老鸨竟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啪”的一声，青儿手中的碗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哆嗦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起身，出言也不住地哆嗦。
“杜，杜娘，您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老鸨却一巴掌向青儿的面颊挥去。
“你这个下贱的丫头，还不快滚。”
青儿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侧脸，忙不迭地向屋外走去。
耳边却是老鸨刺耳的尖声，“下回若是再让我发现，我就扒了你的皮。”
彼时，屋里只剩下了杜娘和孟莲两个人。
即便四目相对，孟莲的眸中却没有丝分毫的畏惧。
“放了我。待我出去定会用银两作为补偿。”
孟莲从未这般冷静，面色的冰冷一如既往。
坐在那里的杜娘却笑了。
她在这里呆了数十载，孟莲却是唯一一个敢和她讨价还价的女子。
“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
老鸨打量起孟莲稚嫩的面庞，眉宇间多了几分不屑。
“我一向说话算数，杜娘又何必要为难我？”孟莲貌似走投无路。
她不想服软，但如果能用银两来和解当然是最好不过。
老鸨却忽而站起，衰老的脸颊越发的令人厌恶。
“孟姑娘也未免太天真了吧，自从你被孟老爷卖到我醉仙楼的那一刻，你便是醉仙楼的人了。”
她抬起了她的那张俏脸，“姑娘想用区区银两打发，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如此冷酷之言，倒并未让孟莲觉得害怕。
或许是饥饿了几日的缘故，让她越发看淡了痛苦。
“那杜娘觉得如何？只要放过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孟莲勉强支撑着体力。
“你生是醉仙楼的人，死是醉仙楼的人。休想让我放了你。”
“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孟姑娘，你究竟是从还是不从？”
老鸨已经将准备好的银针摊在了桌上，孟莲却是冷眼一笑。
“倘若我誓死不从，杜娘又能奈我何？”
她定定地望着老鸨，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当真如此吗？”杜娘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银针。
“毕竟十指连心，孟姑娘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这纤纤玉手毁了可如何是好？”
她一再的逼迫，孟莲却早已厌恶了她的言语。
“我心意已决，杜娘又何必说这么多，尽管动手吧。”
落音刚落，细长的银针便深深地插入了孟莲的指肉之中。
透骨的疼痛直抵心脏，她下意识地痛呼，老鸨却只当是看一出好戏。
“怎么样，孟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省得再受这些皮肉之苦。”
孟莲却一言不发，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好，我倒是很佩服孟姑娘的血性，只是不知姑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老鸨唇角一勾，转而数根银针扎入了孟莲的指缝，鲜血直流。
她倚在了一边，额上冒出了层层细汗。
无所适从的疼痛感透过指尖浸入她的每根神经，然后却未曾嘴软。
“好好的一双手，可惜了。”
老鸨故作怜惜地摇了摇头，又忽而将插入孟莲指尖的银针悉数拔出。
一时间，孟莲的双手开始不住地颤抖。
指尖的鲜血溢了出来，疼得她瘫在了地上。
“看来孟姑娘还是不怕疼呀。”
老鸨收起了银针，冲孟莲意味深长的一笑。
“不过没关系的，我日日都会来探查姑娘的心意，还请孟姑娘多思。”
天微微泛亮之时，青儿轻轻推开了昏暗的小屋。
这女子将手中端着的米粥放在了地上，“喂，醒醒。”
见孟莲依旧昏迷，她慌忙不迭地摇摇了她的肩膀。
然而几日未进食，孟莲已十足的虚弱。
青儿忙将手指放于她的鼻息处，是微弱的呼吸。
“孟姑娘快醒醒，醒醒呀，孟姑娘。”
任凭青儿如何地推晃她竟不起任何的作用。
她便用食指按于孟莲的人中之处。
这一次似乎起了作用，孟莲的眉微微地皱起，看起来很痛苦。
但不多时，她便清醒了过来。
只是连抬头这般简单的动作，她做起来却也颇为费力。
“孟姑娘，你还好吗？”青儿扶将她扶起。
可孟莲却并未正眼看她，仍旧是一副冷漠面孔。
“你几日未进食了，快把这碗米粥喝了吧。不然身体怕是吃不消了。”
青儿说着便端起了地上的米粥。
她舀了一勺，送于孟莲的嘴前。
孟莲却将头扭向了一边，她嗓音沙哑却不失力度。
“我不喝。我宁肯饿死，也不会做这般不知廉耻之事。”
莲女面色惨白，凌乱的发丝贴于耳侧，颇为狼狈。
青儿却坐在了她的身边，她将粥碗轻放在一旁。
“孟姑娘误会了，我并不是来劝你的。而是不忍心看见你绝食而死。”
孟莲极为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倒也未能放下心中的戒备。
“就算我死了又能怎样？倒也好过在这里做一个风尘女子。”
几日未梳妆，身上破旧的衣裳倒让她显得素净。
“孟姑娘说的在理，可是与其这般坐以待毙，倒也不如想方设法地逃出去。”
青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重新拿起了汤碗。
“可是如今你这般虚弱，又怎能逃脱这醉仙楼？”
言语间她再度将汤勺送到了孟莲的嘴边。
“我好心给你送粥，孟姑娘若是不喝，倒也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孟莲不再言语，只是将青儿送到嘴边的米汤吞咽了下去。
汤汁顺着她的唇一点点地灌了进去，终是有了些暖意。
然而因身体被束缚着，让她仍有被乏力包围之感。
“为何要救我？”
孟莲原本干裂的唇湿润了，低语声也变得清晰了不少。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只是你，每个初到这里的姑娘，我都会喂她米汤喝。”
“只盼着有一天，能够齐心逃出醉仙楼罢了，便是做个念想。”
青儿的唇角流露出一丝苦笑，孟莲则将米粥一口接一口地咽进了胃里。
她本不应该这么轻信青儿的话，但是饥饿已久的胃却让她别无选择。
“有一天，我们一定会从这里出去的，谢谢你救了我。”
孟莲的体力恢复了一些，只是浑身的疲倦倒也一点未解。
“真是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给她喂粥了？”
屋子的门忽而被推开，老鸨竟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啪”的一声，青儿手中的碗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哆嗦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起身，出言也不住地哆嗦。
“杜，杜娘，您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老鸨却一巴掌向青儿的面颊挥去。
“你这个下贱的丫头，还不快滚。”
青儿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侧脸，忙不迭地向屋外走去。
耳边却是老鸨刺耳的尖声，“下回若是再让我发现，我就扒了你的皮。”
彼时，屋里只剩下了杜娘和孟莲两个人。
即便四目相对，孟莲的眸中却没有丝分毫的畏惧。
“放了我。待我出去定会用银两作为补偿。”
孟莲从未这般冷静，面色的冰冷一如既往。
坐在那里的杜娘却笑了。
她在这里呆了数十载，孟莲却是唯一一个敢和她讨价还价的女子。
“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
老鸨打量起孟莲稚嫩的面庞，眉宇间多了几分不屑。
“我一向说话算数，杜娘又何必要为难我？”孟莲貌似走投无路。
她不想服软，但如果能用银两来和解当然是最好不过。
老鸨却忽而站起，衰老的脸颊越发的令人厌恶。
“孟姑娘也未免太天真了吧，自从你被孟老爷卖到我醉仙楼的那一刻，你便是醉仙楼的人了。”
她抬起了她的那张俏脸，“姑娘想用区区银两打发，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如此冷酷之言，倒并未让孟莲觉得害怕。
或许是饥饿了几日的缘故，让她越发看淡了痛苦。
“那杜娘觉得如何？只要放过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孟莲勉强支撑着体力。
“你生是醉仙楼的人，死是醉仙楼的人。休想让我放了你。”
“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孟姑娘，你究竟是从还是不从？”
老鸨已经将准备好的银针摊在了桌上，孟莲却是冷眼一笑。
“倘若我誓死不从，杜娘又能奈我何？”
她定定地望着老鸨，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当真如此吗？”杜娘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银针。
“毕竟十指连心，孟姑娘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这纤纤玉手毁了可如何是好？”
她一再的逼迫，孟莲却早已厌恶了她的言语。
“我心意已决，杜娘又何必说这么多，尽管动手吧。”
落音刚落，细长的银针便深深地插入了孟莲的指肉之中。
透骨的疼痛直抵心脏，她下意识地痛呼，老鸨却只当是看一出好戏。
“怎么样，孟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省得再受这些皮肉之苦。”
孟莲却一言不发，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好，我倒是很佩服孟姑娘的血性，只是不知姑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老鸨唇角一勾，转而数根银针扎入了孟莲的指缝，鲜血直流。
她倚在了一边，额上冒出了层层细汗。
无所适从的疼痛感透过指尖浸入她的每根神经，然后却未曾嘴软。
“好好的一双手，可惜了。”
老鸨故作怜惜地摇了摇头，又忽而将插入孟莲指尖的银针悉数拔出。
一时间，孟莲的双手开始不住地颤抖。
指尖的鲜血溢了出来，疼得她瘫在了地上。
“看来孟姑娘还是不怕疼呀。”
老鸨收起了银针，冲孟莲意味深长的一笑。
“不过没关系的，我日日都会来探查姑娘的心意，还请孟姑娘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