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阕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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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清许坐了得有一盏茶的功夫,然后发觉这凉亭里的人都差不多入座了。

    看来,这采思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但是,却没见到寒亭玉的身影。

    云舒再次出现在视野中,他从亭外而来,他一进来,整个凉亭里瞬间都安静下来。

    云舒向着凉亭里来的人微微俯身,温文尔雅的说:“承蒙各位厚爱,将今年的采思会交给在下举办。在下自知力有不逮,若是还有办的不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他这话刚一落地,就马上有人答话:“云公子说笑了,您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

    “是啊”

    “云公子谦虚了。”

    众人附和。

    应清许挑眉看着这景象,心想这云舒还是挺受欢迎的嘛。

    “承蒙各位厚爱,那么云舒话就不多说了。”云舒轻吐了一口气,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到。

    “本次采思会的交流主题乃是白镜辞所留‘双词录’中的一首诗。”

    云舒示意身边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纸张发到众人手中。

    应清许看着周遭人的反应,显然他们很激动。一拿到纸就目不转睛,像是要从纸上看出个花儿来。

    应清许有些好奇,这次出的试会是她那些‘半残’诗里的哪一首呢?

    没一会,那纸张就发到了应清许的手中。

    那纸是上好的宣纸,宣纸上竟然还有梅花花瓣做点缀。

    应清许看了那诗,有些讶然。竟然是这首?应清许抬头看了一眼云舒,云舒像是刚好视线看到她这里来,两人的目光一碰撞。云舒轻笑点了一下头。

    云舒落座,正是在众人之间的座位上,居主位。

    云舒开口说:“各位可看了手中纸上所作之诗?”

    一位身穿灰色衣衫的公子站起身来,先是像云舒行了一个标准的文人见面才有的礼。

    “云公子,这首诗并未在‘双词录’里见过。”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点头,这首半残诗确实没有收录在‘双词录’里。

    云舒点头一笑,“韩公子刚才所说属实,这首诗并未出现在‘双词录’中。我虽然作出了下半首,但仍觉不妥。故未收入那‘双词录’中。今日将此诗为题,就是希望各位能有更好的应答回应。这样才不负白镜辞留下来的这些宝珠。”

    连京城第一才子都说自己写的不合白镜辞的诗作,他们心里一是有些担忧,但更多的是一些跃跃欲试和激动感。

    别的不说,要是能完美附和白镜辞所留此诗,那么在这京城文人中定会小有名气的。

    大多数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他们大多数人爱好诗文是真,但逃离不了世俗欲望也是真。

    就像商人想做大产业,百姓想过好日子。诗人么,自然也是想自己的诗作能被他人熟知。

    应清许一直知道这些道理,这些无可厚非。虽然这样会让最纯净的诗词在那些诗人手中沾染一些戾气,但是那也是凡尘世俗所馈赠的礼物。

    应清许将目光继续聚集到那宣纸上,那宣纸上只有诗的上阕。

    上阕所写:清风清雨清平生,祸身祸心祸尘缘。

    应清许看着这两句诗,脑海里想起了一些场景。

    那是一年冬日将逝,早春将来的季节。那年她十七岁,正是活的最美的时候。

    她那时候和大师兄奉先生之命一起外出办事,在去的途中遇见了一个为情所困,想要跳水轻生的姑娘。

    幸亏被大师兄一把拦住了,姑娘被救后丝毫不感激自己救了她,反而大哭了起来:“你们救我做甚,我难道连想死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这话甚是奇怪,白镜辞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师兄。

    大师兄安慰那姑娘:“无论你遭遇了什么事情,活着才有解决的可能。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姑娘哭的抽抽搭搭的,“可我实在是渡不过去啊……”

    白镜辞忍不住问:“你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你不想活?”

    “我有一自少时就喜欢的人,我们原本说着到时候他就去我家提亲。可……可他去年突然说要出去从商,我虽心有不舍但仍然准了。我日盼夜盼,上个月好不容易将他盼了回来。可他……可他竟告诉我说他心已另有所属,还说不日就要成婚……”

    这姑娘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这下白镜辞算是明白了,这姑娘是为情所困。少时竹马变心,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白镜辞不懂那些情情爱爱,所以她理智的说:“那人都弃了你,你还为了他要死要活的。你已经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年女子宝贵的青春,余下岁月竟然还想用命来付吗?你以为你这是痴情吗,不是的。你这是愚蠢。为了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搭上生命,一点都不值!”

    大师兄颇有些无奈的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说的别那么直白。

    那姑娘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白镜辞也不催,也不走,就静静的等那姑娘哭累了自己停下来。

    好不容易那姑娘不哭了,她的声音已经哭哑了。眼睛也哭肿了。

    姑娘似乎是终于想通了,她哑着嗓子说:“我明白了,我不会寻死了。”

    “真的?”

    姑娘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的。今日还要多些姑娘和公子搭救了。”

    大师兄温和的摇摇手:“不用谢,时候不早了 快回家吧,莫要让家里人担心。”

    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白镜辞问大师兄:“她真不会再寻死了吗?”

    大师兄摸摸她的头,坚定的说:“肯定不会的。”

    那姑娘眼里重新染上的光告诉他,他是真的不会再轻生了。

    “那就好。”

    大师兄想到刚才她的那些话,问:“不知阿辞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白镜辞不屑的表情置于脸上:“我可不想经历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无聊又无趣。”

    大师兄哈哈一笑,无奈又宠溺的说:“你啊……”

    经历了这件事情,白镜辞便写了那首诗的上阕。其实一开始是有下阕的,但是无论怎么对她都觉得不满意,于是便搁置下来了。

    没想到再次看见这两句诗竟是在这种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