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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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归来的第一个工作日，杜诺提前两小时出了门。在听到关门声时，周冉以为自己睡过了头，霍然起身，却发现才刚过七点一刻，遂又重重地倒床大睡……
来到位于延市市中心的高氏展览展示股份有限公司时，时间尚早，只有保洁阿姨在做清洁工作，她找了休息区的椅子坐下，直到临近上班的时间点，才有其他员工陆续到来。
人事经理高胜涵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到公司，进门第一眼便见到空无一人的前台，立马拉下脸来，厉声呵斥：“小林和小夏怎么又不在？！说过多少次两人不能同时离开！”
“我在，我在！”随着一阵清脆急促的高跟鞋声响，一清丽文雅的女孩立马出现在她的眼前，“经理我在！我刚去了趟洗手间。”
“小林呢？！”
“额，她好像……应该、也许……大概……”
正当女孩支吾着为找什么借口发愁时，外面电梯门开的声音成功转移了两人的视线，可下一刻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女孩，却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电梯间走出来的正是高胜涵口中的小林，小林带着耳机，摇摇晃晃地走进公司大门，沉迷于玩手机的她对前方凌厉的眼神全然不觉。
小夏在一旁看的干着急，却又不敢吱声。
“请假了吗？小林？”
“嗨，经理上午又不在，请什么假……”小林随口就答，说完才觉不对劲，骤然抬眸刚好对上高胜涵犀利的眼神，声音不由颤抖起来，“经理……我忘记提前给您请假了……”
“如果不想上班，就别上了！”
“她上周不是说今天上午有事不来吗？什么情况？”望着高胜涵冷厉孤傲的背影，小林在小夏身旁耳语。
“我也不知道呀，一进门就怒气冲冲的。”小夏犹豫了半晌，小声劝道，“我劝你一会儿去经理办公室诚恳的认个错，这事儿应该也就过去了。”
“多大点事儿！她那么忙一回办公室肯定就给忘了。我要是一去，得，又给想起来了，免不了一顿训，我不是自讨没趣？”小林将包放在前台下方的私人抽屉里。突然想起什么来，唤过小夏，“知不知道经理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不就是我俩又同时不在前台？”小夏憋嘴，开始着手整理日常工作。
“我听说五一那天，高胜涵和高总去见了一个人！”小林故作神秘，小声说道。
小夏不以为然，讪讪一笑：“谁一天到晚不见上几个人？”
“唉，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见的可是LC集团的人！”
“就是那个在海市将展览、会议及商务活动都做的风生水起的LC？听说他们今年在延市设立了事业部，打算开拓西南市场，可是以延市为主要城市的整个西南片区，唯有我们高氏最有声望，强龙难压地头蛇，任他LC再有能耐，只要有高氏在，他恐怕也很难在西南市场开拓一片新天地。”
“那是自然了，高氏作为本土的家族企业，历经三代，早已将各阶层的领导关系打的牢牢的。这些年多少同行对手都没能从高氏手中撬走这些诚信老客户，一个也没有！多数项目虽说明面上是竞标所得，但只要是高氏想做的项目，出手必得！”
小林慢悠悠喝上一口水，见成功勾起了小夏对此事的八卦之心，毫不逊色得继续补充：“小道消息：最近我们高氏资金上经常出现周转不济的状况你知不知道？高层领导都在为这事儿犯愁呢！开了好几次会议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我猜五一那天高胜涵她们去见LC的人一定与此事有关！不过他们究竟去谈了些什么、结果如何，我暂时还没打听出来！今天看高胜涵的脸色，我敢肯定这事儿一定还没解决好！”
“那你说的资金问题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工资？”根据以前的事例证明小林的小道消息基本八九不离十，所以一般情况下，小夏从不怀疑小林所带来的八卦。
“往轻了说那是周转不济，不过我总估摸着这当中存在更严重的……”
“不想干滚蛋！立刻、马上！”
高胜涵带着杜诺到前台做登记，怎料刚走至前台一侧，便听得小林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公司资金周转不济的八卦，顿时火冒三丈！
“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宽容？还是你们工作太闲？！”
小林和小夏被高胜涵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从椅凳上跳起，低头不敢多言！
高胜涵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尽量保持优雅：“小夏，你带杜诺去设计部报到。”随即对小林冷冷地丢下一句：来我办公室！便转身离开。
连续两顿的责骂，让小夏惊魂未定，两人一路无话，在穿过市场部和策划部之后才来到设计部。
空荡荡的设计部毫无一人，这让初来乍到的杜诺不免有些吃惊，但作为新人的她也没好意思多问。小夏为杜诺找了一处背对走廊的空位，并递上事先准备好的入职申请单，让其写好后，再交于她置档。想了片刻后还是为杜诺解释了一番，“设计部的同事平时加班比较辛苦，多数同事会在早上选择调休，下午或者晚上才开始做设计方案。以后如果你需要调休，提前在前台做好登记即可。”
杜诺点头，目送小夏离开。
杜诺按着小夏的吩咐填好资料交往前台，恰巧又遇小林颓丧着脸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或许是怕她再生事端，高胜涵冷眼旁观着她进了电梯才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杜诺脑海中顿时又反复回响着小林提到的资金周转不济的事，由于听到的都是些只言片语，细细思量也想不出其中门道，只得作罢……
临近中午，设计部才陆续有同事前来。她主动向同事们问好，率先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同事们见她年龄尚小、又生的乖巧伶俐，也都十分客气、友好地问她会些什么软件，有过什么经验？杜诺都一一作答，虚心向大家讨教并希望大家多给自己参与工作的机会。好些同事纷纷庆幸终于又有人可以帮忙打下手，并开玩笑道用人先排号之类的话语……
等到设计部所有人员陆续到齐，大家一个接一个继续畅聊着相关话题，气氛和谐融洽，比起常见的同事关系，在杜诺看来，大家更像是多年老友。原本紧张无措的杜诺，渐渐地也融进大家的笑谈声中。众人有意无意地在说笑间错开午饭高峰，一群人带着杜诺浩浩汤汤地进了楼下一家中餐馆，老板将两张大桌拼作一桌，方便众人同坐。
轻松愉快的氛围让杜诺很快便将早上资金周转不济的事件抛之脑后。下午便正式进入了工作状态。
“小诺，会CAD吗？”
“恩，我会，有需要我来做的吗？”
“那好，这儿有个手稿，你用CAD画出来下，不懂可以再来问我。”
“小诺，来一下，这一套平面图，你来填下色，一会儿给我。”
“诶，好。”
“小诺，这些效果图你来P一下，把色彩调亮一点，饱和度加深一点……”
“嗯，好。”
“小诺……”
整个下午的时间，杜诺频繁地穿梭在设计部的每个角落，这里每个人都有使唤她的权力。可她却满心欢喜，她很感激这些给予她工作的人，让她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总算是正式踏入设计之门。她心里清楚，这是她快速成长的最好的方式。
“石菲，客户的修改资料我已发你邮箱，收到了吗？”说话的人是来自市场部的项目负责人景璇，她身材高挑、肤若白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都市职业女性的优雅、从容。
被唤作石菲的女孩，坐于杜诺斜对面，接收到景璇的资料后，立即向杜诺招了招手，“小诺，来一下……”
“你们是否得悠着点，别第一天就把实习生妹妹给累崩了！”景璇今天下午来了三趟设计部，每一趟都听到不同的人在使唤着杜诺，不由好心提醒，“人要是给吓走了，该谁的工作还是得该谁做！”
此话一出，石菲只得赔了笑脸，“那小诺，你就先抓紧时间把刚才的平面图做完再说吧。”
景璇暗自翻过一个白眼，她最是见不惯这种恨不得将自己所有工作都推给别人的人。公司在以前每年也会向某些学校招揽几个实习生，但每次来的人都顶不过实习期满便悻悻离去。这其中原由，大家虽未明说，但各自心里也都清楚。渐渐地，人事部也不再特意向学校招收实习生，偶尔有学生投递信息，酌情适宜的人便留下试试，但却从未有人有机会留到转正。
夕阳西下，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橘红色的霞光，将整个办公室都映衬的绯红、明亮。景璇接着电话经过设计部，瞥见偌大个办公室只剩杜诺一人还在电脑前忙碌着。“嗯，我现在在设计部，你再等我几分钟。”
讲完最后一句电话。景璇径直走了进来，“就剩你一个人？”
“璇姐。”
“怎么还不下班？可以明天来做的。”
“哦，我已经做完了，我想把明天需要做的东西，先理一遍，这样脑海里有个初步印象，明天工作起来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手忙脚乱，抓不到重点。”杜诺莞尔一笑，“今天谢谢璇姐。”
“谢我什么？”景璇淡淡一笑，“大家都巴不得少做一点，你倒不怕苦不怕累？”
“我是新人嘛，能做就是好的。”
“态度不错！加油！”景璇拍拍她的肩膀，视线却移向门口处，招呼着来人：“我在这！”
杜诺回头，来人竟是唐唐！
假期归来的第一个工作日，杜诺提前两小时出了门。在听到关门声时，周冉以为自己睡过了头，霍然起身，却发现才刚过七点一刻，遂又重重地倒床大睡……
来到位于延市市中心的高氏展览展示股份有限公司时，时间尚早，只有保洁阿姨在做清洁工作，她找了休息区的椅子坐下，直到临近上班的时间点，才有其他员工陆续到来。
人事经理高胜涵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到公司，进门第一眼便见到空无一人的前台，立马拉下脸来，厉声呵斥：“小林和小夏怎么又不在？！说过多少次两人不能同时离开！”
“我在，我在！”随着一阵清脆急促的高跟鞋声响，一清丽文雅的女孩立马出现在她的眼前，“经理我在！我刚去了趟洗手间。”
“小林呢？！”
“额，她好像……应该、也许……大概……”
正当女孩支吾着为找什么借口发愁时，外面电梯门开的声音成功转移了两人的视线，可下一刻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女孩，却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电梯间走出来的正是高胜涵口中的小林，小林带着耳机，摇摇晃晃地走进公司大门，沉迷于玩手机的她对前方凌厉的眼神全然不觉。
小夏在一旁看的干着急，却又不敢吱声。
“请假了吗？小林？”
“嗨，经理上午又不在，请什么假……”小林随口就答，说完才觉不对劲，骤然抬眸刚好对上高胜涵犀利的眼神，声音不由颤抖起来，“经理……我忘记提前给您请假了……”
“如果不想上班，就别上了！”
“她上周不是说今天上午有事不来吗？什么情况？”望着高胜涵冷厉孤傲的背影，小林在小夏身旁耳语。
“我也不知道呀，一进门就怒气冲冲的。”小夏犹豫了半晌，小声劝道，“我劝你一会儿去经理办公室诚恳的认个错，这事儿应该也就过去了。”
“多大点事儿！她那么忙一回办公室肯定就给忘了。我要是一去，得，又给想起来了，免不了一顿训，我不是自讨没趣？”小林将包放在前台下方的私人抽屉里。突然想起什么来，唤过小夏，“知不知道经理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不就是我俩又同时不在前台？”小夏憋嘴，开始着手整理日常工作。
“我听说五一那天，高胜涵和高总去见了一个人！”小林故作神秘，小声说道。
小夏不以为然，讪讪一笑：“谁一天到晚不见上几个人？”
“唉，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见的可是LC集团的人！”
“就是那个在海市将展览、会议及商务活动都做的风生水起的LC？听说他们今年在延市设立了事业部，打算开拓西南市场，可是以延市为主要城市的整个西南片区，唯有我们高氏最有声望，强龙难压地头蛇，任他LC再有能耐，只要有高氏在，他恐怕也很难在西南市场开拓一片新天地。”
“那是自然了，高氏作为本土的家族企业，历经三代，早已将各阶层的领导关系打的牢牢的。这些年多少同行对手都没能从高氏手中撬走这些诚信老客户，一个也没有！多数项目虽说明面上是竞标所得，但只要是高氏想做的项目，出手必得！”
小林慢悠悠喝上一口水，见成功勾起了小夏对此事的八卦之心，毫不逊色得继续补充：“小道消息：最近我们高氏资金上经常出现周转不济的状况你知不知道？高层领导都在为这事儿犯愁呢！开了好几次会议也不知道结果如何，我猜五一那天高胜涵她们去见LC的人一定与此事有关！不过他们究竟去谈了些什么、结果如何，我暂时还没打听出来！今天看高胜涵的脸色，我敢肯定这事儿一定还没解决好！”
“那你说的资金问题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工资？”根据以前的事例证明小林的小道消息基本八九不离十，所以一般情况下，小夏从不怀疑小林所带来的八卦。
“往轻了说那是周转不济，不过我总估摸着这当中存在更严重的……”
“不想干滚蛋！立刻、马上！”
高胜涵带着杜诺到前台做登记，怎料刚走至前台一侧，便听得小林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公司资金周转不济的八卦，顿时火冒三丈！
“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宽容？还是你们工作太闲？！”
小林和小夏被高胜涵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从椅凳上跳起，低头不敢多言！
高胜涵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尽量保持优雅：“小夏，你带杜诺去设计部报到。”随即对小林冷冷地丢下一句：来我办公室！便转身离开。
连续两顿的责骂，让小夏惊魂未定，两人一路无话，在穿过市场部和策划部之后才来到设计部。
空荡荡的设计部毫无一人，这让初来乍到的杜诺不免有些吃惊，但作为新人的她也没好意思多问。小夏为杜诺找了一处背对走廊的空位，并递上事先准备好的入职申请单，让其写好后，再交于她置档。想了片刻后还是为杜诺解释了一番，“设计部的同事平时加班比较辛苦，多数同事会在早上选择调休，下午或者晚上才开始做设计方案。以后如果你需要调休，提前在前台做好登记即可。”
杜诺点头，目送小夏离开。
杜诺按着小夏的吩咐填好资料交往前台，恰巧又遇小林颓丧着脸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或许是怕她再生事端，高胜涵冷眼旁观着她进了电梯才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杜诺脑海中顿时又反复回响着小林提到的资金周转不济的事，由于听到的都是些只言片语，细细思量也想不出其中门道，只得作罢……
临近中午，设计部才陆续有同事前来。她主动向同事们问好，率先向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同事们见她年龄尚小、又生的乖巧伶俐，也都十分客气、友好地问她会些什么软件，有过什么经验？杜诺都一一作答，虚心向大家讨教并希望大家多给自己参与工作的机会。好些同事纷纷庆幸终于又有人可以帮忙打下手，并开玩笑道用人先排号之类的话语……
等到设计部所有人员陆续到齐，大家一个接一个继续畅聊着相关话题，气氛和谐融洽，比起常见的同事关系，在杜诺看来，大家更像是多年老友。原本紧张无措的杜诺，渐渐地也融进大家的笑谈声中。众人有意无意地在说笑间错开午饭高峰，一群人带着杜诺浩浩汤汤地进了楼下一家中餐馆，老板将两张大桌拼作一桌，方便众人同坐。
轻松愉快的氛围让杜诺很快便将早上资金周转不济的事件抛之脑后。下午便正式进入了工作状态。
“小诺，会CAD吗？”
“恩，我会，有需要我来做的吗？”
“那好，这儿有个手稿，你用CAD画出来下，不懂可以再来问我。”
“小诺，来一下，这一套平面图，你来填下色，一会儿给我。”
“诶，好。”
“小诺，这些效果图你来P一下，把色彩调亮一点，饱和度加深一点……”
“嗯，好。”
“小诺……”
整个下午的时间，杜诺频繁地穿梭在设计部的每个角落，这里每个人都有使唤她的权力。可她却满心欢喜，她很感激这些给予她工作的人，让她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总算是正式踏入设计之门。她心里清楚，这是她快速成长的最好的方式。
“石菲，客户的修改资料我已发你邮箱，收到了吗？”说话的人是来自市场部的项目负责人景璇，她身材高挑、肤若白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都市职业女性的优雅、从容。
被唤作石菲的女孩，坐于杜诺斜对面，接收到景璇的资料后，立即向杜诺招了招手，“小诺，来一下……”
“你们是否得悠着点，别第一天就把实习生妹妹给累崩了！”景璇今天下午来了三趟设计部，每一趟都听到不同的人在使唤着杜诺，不由好心提醒，“人要是给吓走了，该谁的工作还是得该谁做！”
此话一出，石菲只得赔了笑脸，“那小诺，你就先抓紧时间把刚才的平面图做完再说吧。”
景璇暗自翻过一个白眼，她最是见不惯这种恨不得将自己所有工作都推给别人的人。公司在以前每年也会向某些学校招揽几个实习生，但每次来的人都顶不过实习期满便悻悻离去。这其中原由，大家虽未明说，但各自心里也都清楚。渐渐地，人事部也不再特意向学校招收实习生，偶尔有学生投递信息，酌情适宜的人便留下试试，但却从未有人有机会留到转正。
夕阳西下，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橘红色的霞光，将整个办公室都映衬的绯红、明亮。景璇接着电话经过设计部，瞥见偌大个办公室只剩杜诺一人还在电脑前忙碌着。“嗯，我现在在设计部，你再等我几分钟。”
讲完最后一句电话。景璇径直走了进来，“就剩你一个人？”
“璇姐。”
“怎么还不下班？可以明天来做的。”
“哦，我已经做完了，我想把明天需要做的东西，先理一遍，这样脑海里有个初步印象，明天工作起来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手忙脚乱，抓不到重点。”杜诺莞尔一笑，“今天谢谢璇姐。”
“谢我什么？”景璇淡淡一笑，“大家都巴不得少做一点，你倒不怕苦不怕累？”
“我是新人嘛，能做就是好的。”
“态度不错！加油！”景璇拍拍她的肩膀，视线却移向门口处，招呼着来人：“我在这！”
杜诺回头，来人竟是唐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