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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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一个人，能在这种事情面前保持清醒的头脑！
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胜过《水调歌头》，就将过去，现在，未来全部的咏月诗写了出来？
荒谬……
场间人心中霎时升起了无限荒谬之感，然而，看着眼前这片璀璨瑰丽的“诗云”，感受着蕴藏在其中的无限内涵之美……那些质疑反论，竟再也说不出口！
他们很矛盾。
一方面，理智告诉他们，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另一面，感性却又告诉他们，这里就是诗的海洋，就是诗的星云，是艺术最纯粹的美！
矛盾，剧烈的矛盾。
他们这些局外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当事人文超。
他彻底呆滞。
精气神，仿佛都被这片瑰丽诗云抽干了去。
回想之前自己手持《水调歌头》便自诩胜券在握，此局0亿开，嚣张猖狂不可一世……文超便觉脸上火辣辣至极的疼！
“一次。”
“只一次。”
“只一次就会让你知道差距，让你再也升不起与我对抗的念头。”
楚逍那听着可笑的宣言，犹在耳边回荡。
文超却再也笑不出来。
只有一股辛辣讽刺，不断上窜。
他很想硬气骨头否认，很想朝着楚逍大吼一声“我还能战！”，“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但，话到嘴边，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来。
反倒，双股战战，浑身颤抖，无边的畏惧和颓废涌上心头！
是的，他怕了。
在这蔚为壮观的诗云面前，在这磅礴无边的气魄面前……文超越发地认知自己的窄小。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偷到面包块，咀嚼几下就心满意足的小偷，而楚逍，却是将目光放诸星辰大海，气势磅礴的征服者！
这就是差距。
不光是实力，更是眼界，格局，思维层次的差距。
这一刻，文超脸上神情不断变换，末了，他长叹一声，缓缓埋下了头。
这位未来的文社之主，露出了前有未有的颓废神态。
恰在此时。
一袭白衣，飘逸如仙。
楚逍的身影，飘至文超身前。
衣袖一摆，研台掉落。
“研墨。”
淡淡一声，恍如天旨千钧，重坠在众人心中，尤其是文超，他几乎连意识反应都不及，身体就已然跪倒，双手并用，熟练地做出了研墨的动作！
场间人瞬间哗然！
有些认识文超的熟人更是下意识地擦了擦眼睛，完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文社大才子，竟会对同龄人如此畏惧！
但下一刻，他们又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
是啊，不能怪文超定力不够，实在是对面那人，已然是超出认知，破碎三观的存在……别说文超，换他们上，也一样啊！
只是……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黑盘，到底是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
楚逍估算着时间，微微敛眸，右手向着某处一抓，迅猛地收起了黑盘！
瞬间，诗云开始消散。
如同浪花卷过海边沙堆城堡，一次冲袭，一切就都烟消云散。
众人“回到”了原地。
扫视四周，人人都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瑰丽而不可思议的幻梦。
“诗云……”
“那是真的吗？”
“如果这是梦，那也是最美的梦……”
众人迷醉着，沉浸着，迟迟回不过神来。
恰在此时！
异变陡生！
“文斋宴，还没结束吧？我还没上场呢！不能结束！”
随着一阵焦急的呼喊声，一道熟悉身影跌跌撞撞似要闯入场间，在他身后，还有几个文社弟子脸露为难地追赶着。
“文否公子！你不能乱来啊！大公子吩咐过，你……”
“都闭嘴！你们少拿文超来压我！我今天就是要参加文斋宴，谁也拦不了！”
那人一阵怒吼，一股气浪排开，将后方几人通通震飞，这之后，他总算冲到了现场，一看周围人还没散去，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赶上了！文斋宴，我没错过！”
“文否？”
一声惊呼，却是出自还在下意识做着研墨之态的文超之口。
“文超？”
来者自然便是之前被楚逍狠狠打脸过的文否，只见他此刻气息混乱，精神不振，显然之前的打击还在深深影响着他。可是即便这样，他也不想放过在文斋宴扬名的好机会！
再者……
文斋宴上，他自忖也有绝对把握，能够一雪前耻！
因为……不久前，他无意偷窥到文超杀了一个少年账房，却机缘巧合，没把现场处理干净，落下了一页纸张！
文否偷偷拿走了那页纸张，发现上面写的是一首绝世好诗，顿时他就推演出了些许真相：这个少年账房想上位，于是故意在文超面前卖弄文采，没曾想适得其反，文超反而起了独占其诗词的心思，当场将他杀死！
许是那少年账房的诗词太过惊艳，文超心神大乱，只听完了诗词就痛下杀手，却不知道这少年账房唯恐打动不了文超，袖中其实还藏了一首诗……
于是，这诗就落到了文否手中。
文否一见之后，当场震撼，于是也动了和文超一样的心思，甚至他觉得，以这首诗的惊艳程度，不管文超拿到的是什么诗词，他都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到时，他文否可就扬名立万了。
本来这计划准备得好好的，谁知道中途遇到楚逍这档子事，他被折腾得吐血晕厥，差一点参加不了文斋宴！
好在，现在还有机会把一切都扳回正轨……
只是……
文超为什么跪在那里？
文否看着诡异的一幕，不由一愣。
但紧接着，他就感到一阵狂喜涌上来！
同为文社才子，文否一直都不服文超，现在虽然不知道文超他是什么情况，但可不正是打压他，奚落他，踩着他上位的好机会吗？
想到这，文否只觉天赐良机，之前的些许颓唐一扫而空，当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文超！往日高高在上如你，居然会跪在这里？你这动作是在做什么？研墨吗？啊？哈哈！”
文否越说越顺，猛地摆袖，哂笑不绝，“我的文社大才子啊，文社的脸怕都要被你丢尽……哦，不对，今日过后，你就不是文社大才子了。”
说到这儿，文否脸上露出无限的骄傲和亢奋，“我，文否，才是！”
文否踏上一步，昂起头，胸中涌起一股睥睨天下的气魄，扫过了全场人！
“诸位文友，我文否不才，愿借文斋宴，献一首拙作……《春江花月夜》！”
“敢请诸位，静听！”
自信的一声，传遍全场！
但……
回应他的，却是一道道看傻子般的眼神。
“你们……哼！一群井底之蛙，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首《春江花月夜》是怎样的千古佳作！神州浩土，绝对不可能有比这更强的咏月诗！”
文否见状愤恨，但同时也涌上了狠狠打脸的期待感！他眉毛一扬，开始声情并茂地诵道：“春江潮水连……”
“文否公子，别念了。”
场间一名善良老诗人于心不忍，出声打断道，“你这是在抄袭那位公子……”
“抄袭？胡说八道！”
文否心头一跳，但旋即他就摆出了一副“心血被污蔑”的愤怒表情，“我一句都没念完，你们就说我抄袭？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文否没有抄袭！没有……等，等等！难道！”
陡然间，文否想到了一个可能，连忙看向楚逍：“难道你……你也写了，类似的？”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仔细想来，那个少年账房说不定从前就泄露过这篇诗词啊！
要真是这样，那他文否这次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好在……
楚逍闻言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写了全部的咏月诗。”
文否拍起胸口：“呼，那还好……好！？”
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一个人，能在这种事情面前保持清醒的头脑！
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胜过《水调歌头》，就将过去，现在，未来全部的咏月诗写了出来？
荒谬……
场间人心中霎时升起了无限荒谬之感，然而，看着眼前这片璀璨瑰丽的“诗云”，感受着蕴藏在其中的无限内涵之美……那些质疑反论，竟再也说不出口！
他们很矛盾。
一方面，理智告诉他们，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但另一面，感性却又告诉他们，这里就是诗的海洋，就是诗的星云，是艺术最纯粹的美！
矛盾，剧烈的矛盾。
他们这些局外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当事人文超。
他彻底呆滞。
精气神，仿佛都被这片瑰丽诗云抽干了去。
回想之前自己手持《水调歌头》便自诩胜券在握，此局0亿开，嚣张猖狂不可一世……文超便觉脸上火辣辣至极的疼！
“一次。”
“只一次。”
“只一次就会让你知道差距，让你再也升不起与我对抗的念头。”
楚逍那听着可笑的宣言，犹在耳边回荡。
文超却再也笑不出来。
只有一股辛辣讽刺，不断上窜。
他很想硬气骨头否认，很想朝着楚逍大吼一声“我还能战！”，“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但，话到嘴边，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说出来。
反倒，双股战战，浑身颤抖，无边的畏惧和颓废涌上心头！
是的，他怕了。
在这蔚为壮观的诗云面前，在这磅礴无边的气魄面前……文超越发地认知自己的窄小。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偷到面包块，咀嚼几下就心满意足的小偷，而楚逍，却是将目光放诸星辰大海，气势磅礴的征服者！
这就是差距。
不光是实力，更是眼界，格局，思维层次的差距。
这一刻，文超脸上神情不断变换，末了，他长叹一声，缓缓埋下了头。
这位未来的文社之主，露出了前有未有的颓废神态。
恰在此时。
一袭白衣，飘逸如仙。
楚逍的身影，飘至文超身前。
衣袖一摆，研台掉落。
“研墨。”
淡淡一声，恍如天旨千钧，重坠在众人心中，尤其是文超，他几乎连意识反应都不及，身体就已然跪倒，双手并用，熟练地做出了研墨的动作！
场间人瞬间哗然！
有些认识文超的熟人更是下意识地擦了擦眼睛，完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文社大才子，竟会对同龄人如此畏惧！
但下一刻，他们又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
是啊，不能怪文超定力不够，实在是对面那人，已然是超出认知，破碎三观的存在……别说文超，换他们上，也一样啊！
只是……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黑盘，到底是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
楚逍估算着时间，微微敛眸，右手向着某处一抓，迅猛地收起了黑盘！
瞬间，诗云开始消散。
如同浪花卷过海边沙堆城堡，一次冲袭，一切就都烟消云散。
众人“回到”了原地。
扫视四周，人人都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瑰丽而不可思议的幻梦。
“诗云……”
“那是真的吗？”
“如果这是梦，那也是最美的梦……”
众人迷醉着，沉浸着，迟迟回不过神来。
恰在此时！
异变陡生！
“文斋宴，还没结束吧？我还没上场呢！不能结束！”
随着一阵焦急的呼喊声，一道熟悉身影跌跌撞撞似要闯入场间，在他身后，还有几个文社弟子脸露为难地追赶着。
“文否公子！你不能乱来啊！大公子吩咐过，你……”
“都闭嘴！你们少拿文超来压我！我今天就是要参加文斋宴，谁也拦不了！”
那人一阵怒吼，一股气浪排开，将后方几人通通震飞，这之后，他总算冲到了现场，一看周围人还没散去，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赶上了！文斋宴，我没错过！”
“文否？”
一声惊呼，却是出自还在下意识做着研墨之态的文超之口。
“文超？”
来者自然便是之前被楚逍狠狠打脸过的文否，只见他此刻气息混乱，精神不振，显然之前的打击还在深深影响着他。可是即便这样，他也不想放过在文斋宴扬名的好机会！
再者……
文斋宴上，他自忖也有绝对把握，能够一雪前耻！
因为……不久前，他无意偷窥到文超杀了一个少年账房，却机缘巧合，没把现场处理干净，落下了一页纸张！
文否偷偷拿走了那页纸张，发现上面写的是一首绝世好诗，顿时他就推演出了些许真相：这个少年账房想上位，于是故意在文超面前卖弄文采，没曾想适得其反，文超反而起了独占其诗词的心思，当场将他杀死！
许是那少年账房的诗词太过惊艳，文超心神大乱，只听完了诗词就痛下杀手，却不知道这少年账房唯恐打动不了文超，袖中其实还藏了一首诗……
于是，这诗就落到了文否手中。
文否一见之后，当场震撼，于是也动了和文超一样的心思，甚至他觉得，以这首诗的惊艳程度，不管文超拿到的是什么诗词，他都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到时，他文否可就扬名立万了。
本来这计划准备得好好的，谁知道中途遇到楚逍这档子事，他被折腾得吐血晕厥，差一点参加不了文斋宴！
好在，现在还有机会把一切都扳回正轨……
只是……
文超为什么跪在那里？
文否看着诡异的一幕，不由一愣。
但紧接着，他就感到一阵狂喜涌上来！
同为文社才子，文否一直都不服文超，现在虽然不知道文超他是什么情况，但可不正是打压他，奚落他，踩着他上位的好机会吗？
想到这，文否只觉天赐良机，之前的些许颓唐一扫而空，当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文超！往日高高在上如你，居然会跪在这里？你这动作是在做什么？研墨吗？啊？哈哈！”
文否越说越顺，猛地摆袖，哂笑不绝，“我的文社大才子啊，文社的脸怕都要被你丢尽……哦，不对，今日过后，你就不是文社大才子了。”
说到这儿，文否脸上露出无限的骄傲和亢奋，“我，文否，才是！”
文否踏上一步，昂起头，胸中涌起一股睥睨天下的气魄，扫过了全场人！
“诸位文友，我文否不才，愿借文斋宴，献一首拙作……《春江花月夜》！”
“敢请诸位，静听！”
自信的一声，传遍全场！
但……
回应他的，却是一道道看傻子般的眼神。
“你们……哼！一群井底之蛙，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首《春江花月夜》是怎样的千古佳作！神州浩土，绝对不可能有比这更强的咏月诗！”
文否见状愤恨，但同时也涌上了狠狠打脸的期待感！他眉毛一扬，开始声情并茂地诵道：“春江潮水连……”
“文否公子，别念了。”
场间一名善良老诗人于心不忍，出声打断道，“你这是在抄袭那位公子……”
“抄袭？胡说八道！”
文否心头一跳，但旋即他就摆出了一副“心血被污蔑”的愤怒表情，“我一句都没念完，你们就说我抄袭？简，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文否没有抄袭！没有……等，等等！难道！”
陡然间，文否想到了一个可能，连忙看向楚逍：“难道你……你也写了，类似的？”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仔细想来，那个少年账房说不定从前就泄露过这篇诗词啊！
要真是这样，那他文否这次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好在……
楚逍闻言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写了全部的咏月诗。”
文否拍起胸口：“呼，那还好……好！？”